第7章 金风流廉颇负荆

        老子虽然没那么爱国,但也不能让你们扶桑鬼佬看扁了。—— 金风

        大概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柴崎方向盘一转拐进了一条小路,又开了没多久,一座古色古香的扶桑式山间别墅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果然是组长,度假的别墅都这么别致。”

        我心中一边暗想,一边仔细打量这一间坐落于静冈县附近,仿古风格近乎极致的别墅。

        它的院落都是江户时代的那种短篱墙,大门也是木质的,上面斑驳地爬满了青苔的印痕。

        透过墙望进去,天井的屋檐竟然是那种只会出现在浮世绘中的双层青瓦檐,屋檐底下还挂着一串串的风铃和纸鹤。

        这时候我真的有一种错愕的感觉,彷佛我这次来拜访的并不是山口组的头头,而是一个江户时代的隐者。

        雅子也看傻了,车在大门口停好之后,她居然还咬着下嘴唇痴痴看着那在阳光映照下梦幻般的风铃出神,忘记下车。

        “好了,金先生,筱田先生今天就在这里休息,相信你们一定会度过一段很愉快的时光!跟我来吧。”

        柴崎见到雅子正发愣,索性替我们打开了车门,打着官腔说道。

        “嗯,真是谢谢柴崎组长了!”

        我连忙应酬道。

        柴崎也不知道是皮笑肉不笑,还是他脸上的肌肉实在太强悍,走上去推开了扉门,抖动着僵硬的嘴角把手一招,和我们说:“来吧,金先生和助手小姐,请进!”

        既然已经到了这儿,就算是鸿门宴我金爷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拉着雅子的小手就十分“大方而果决”地走进了别墅。

        穿过一串串的风铃,到了一楼的客厅前脱了鞋进屋以后,我发现这别墅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休闲放松的度假别墅,里面根本没有我想像中那些在黑帮电影里常出现的案上插着三炷香,老大端坐,小弟一群的画面,只有两个穿着深蓝色传统和服的男人坐在茶几边聊天,除了茶几后面一柄大概两尺来长的太刀摆在刀架上比较惹眼以外,一切布置都和经典的古风扶桑式家居没什么两样。

        我再抓紧时间瞥了一下聊天的两个男人,其中有一个男人长得跟带我来这里的柴崎忠信非常相似,只是皮肤比较白,人也比较纤瘦;而另一个比较老的男人则洋缢着满脸的笑容,似乎今天发生了什么大喜之事一样。

        “哦,看是谁来了!是金风老弟吧?哈哈哈哈哈,坐,坐!”

        那满脸猥琐笑容的老男人看到我来了,笑得更开心了,连忙跟我打招呼道。……不是吧,难道这个怪大叔就是……

        筱田建市组长?

        他真的是筱田建市!因为他一说话,旁边那个跟柴崎忠信长得很像的青年人就站了起来,退到怪大叔身后,而把另一个主座让给了我!

        “呃……筱田先生,一让您久等了!”

        我实在不懂这位扶桑着名黑道人物究竟是故弄玄虚还是天性如此,只好谨慎地先向他鞠了一个躬说。

        怪大叔继续狂笑不止:“唉,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嘛!来来来,坐,坐!这位美女是金先生的夫人吧!哈哈哈,你们两个可真是匹配啊!哈哈!”

        雅子的小脸被他一说,刷地一下红了起来,我心中暗道:要真是就好了,索性也不跟大叔解释了,吃雅子一次豆腐也挺爽的不是嘛。

        于是我两腿一盘,也坐了下来。

        筱田先生似乎是个话匣子,一刻不停的,我还没坐稳他就拿了个茶杯放到我面前,还亲自给我斟了一杯茶,一边还不停笑道:“来来来,金老弟,这是我特地叫人去中国采购的金顶大红袍,好让你来了以后更有亲切感,哈哈!”

        “……谢谢筱田先生了!”

        其实我平时根本不喝茶,什么龙井碧螺春大红袍对我来说都是一回事,但为了让筱田先生觉得我真的感觉非常“亲切”,我连忙拿起杯子囫囵吞了一口,还作出了一副“果然好茶”的表情!

        这时候,那两个长得很像的男人也都坐到了筱田的下手,而雅子则坐在我的旁边。

        怪大叔看到我茶喝得“津津有味”,似乎感到非常满意,指着身后的一黑一白两个相貌差不多的男人说:“我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们山口组现在最有成就的年轻人了,柴崎忠信是弘田组的组长,你已经见过了,还有一个是他的弟弟,名叫柴崎建次。他俩可都是文武双全的年轻一辈啊!忠信是空手道黑带,去年刚攻读了经济学硕士的学位,而建次则是萨摩示源流剑道的传人,还会四国语言。你们这些杰出的后辈应该多多亲近亲近才是啊,啊哈哈哈哈!”

        我听罢赶忙跟两位柴崎兄弟“久仰久仰”了一番,心想我只会捆女人,要是多多和他们“亲近”,难保哪天小命就没了吧!

        我实在没想到筱田先生居然这么随便与和气,而且似乎和气过头了。

        要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是难对付,毕竟只靠着一脸笑容是不可能混上组长这个位置!

        于是我半点也不敢露出平时那种懒洋洋的姿态,还是毕恭毕敬很有礼貌地带着笑容。

        筱田先生笑了一会儿忽然不笑了,转过一张颇有将风的国字脸对我说:“金老弟,你师傅明智老师是我筱田建市生平最佩服的人之一啊,所以你把我们山口组当成自己的家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客气!”

        “是,是。”

        我唯唯诺诺道。

        怪大叔接着说道:“我想老弟已经知道了,这次我请你来除了喝茶以外,还想看看你从你师傅那里学来的一手绳艺。你师傅隐退,可以说是我们扶桑艺术界的一大损失啊!哈哈,不过现在有了你,我又看到希望啦!”

        “不敢当,不敢当……”

        我正谦虚地回应,大叔眉头一皱,“什么不敢当的?我说你敢当,你就敢当!不过在这之前嘛,还请老弟让我再目睹一下明智师傅的绝技,老弟你说怎么样啊?”

        来了!

        我心道山口组组长绝不可能跟我称兄道弟,他这么随和,只不过是一种笼络人心的伎俩罢了,我若是拂逆他,恐怕后果会非常严重。

        不过我一技在身,又怕什么?

        也笑着问大叔道:“筱田先生,绳艺表演的道具和模特儿不知道……”

        “喔,模特儿好办,这里就有!己大叔暧昧地一笑,把我和雅子吓了一跳,他不会是指让我捆雅子吧?

        正在雅子尴尬万分的时候,大叔却把手一拍,没过两秒钟,一问房问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我揉了揉眼睛,走出来的竟然是个金发碧眼的洋妞!

        洋妞穿着一身樱花图案的和服,赤着双足,身材比雅子还高,大概有足足一米七五公分。

        她的相貌是典型高加索人种的相貌,高高的鼻梁、高高的颧骨,深眼窝中的蓝色眸子里彷佛有一种暧昧的诱惑。

        洋妞出来后看到我,朝我眨了一下大眼睛。

        大叔笑着说道:“金老弟,这是我马子,你拿去捆就是了!”

        “搞错没有,让我捆你的马子,是不是想找个借口做了我啊?”

        我的心里不由得浮想联篇那些黑帮电影里的狗血镜头,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了尴尬的表情。

        筱田组长看到我一脸难色,哈哈大笑:“诶,我说老弟,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咱们大家都是兄弟,况且你是明智老师的唯一传人,你们绳师都是大艺术家,为国粹献身是理所当然的嘛!啊哈哈!”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我不知道筱田先生是从谁那里听到这句出自刘备嘴里的伪名言。

        筱田先生依旧在那儿哈哈个没完,我忽然瞥见他身后那个黑脸门神一样的柴崎分组长的弟弟柴崎建次正在朝我挤眉弄眼做着鬼脸,一下看看怪大叔,一下又看看洋妞,看完之后又给我来了个非常暧昧的表情。

        看到这个鬼脸,我脑中灵光一现,这洋妞根本就是怪大叔养着的二奶嘛。

        而这座别墅就是专门建起来给洋二奶住的!

        怪不得建得这么偏僻!

        怪大叔把我叫到这里来,八成就是想专门看我捆他的情妇!

        对于他们这类大半辈子摸爬滚打在修罗场里的人来说,世事人情早就唯利是图,女人的确就像是工具和玩物一样,随手拿来,随手丢掉,都没有什么关系的。

        “柴崎建次还挺机灵,不像他哥哥那么死板!”

        想到这里我就释然了,转过头对筱田组长说:“既然筱田先生对于艺术的了解这么深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喔哈哈,年轻人,有魄力!不错!”

        大叔朝我竖了竖大拇指:“好了,那么我们就一起上楼去吧!”

        原来怪大叔早都安排好了,还在这里演这种鬼把戏吓我,我不由得又对他警醒了几分。

        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怎么好像他从我一进别墅就在考校我一样?

        跟着筱田组长到了二楼,依旧是古色古香江户式布景的房问里,却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摆着两三张竹椅。

        房间的中央则突兀竖立着一个奇怪的金属架子,有点像西方中世纪的断头台,但是本来应该是断头台铡刀的地方却换成了一根可以上下调整方位结实的金属杆子。

        “果然刚才全是在匡我的,大家伙都准备好了!”

        要知道,缚道的很多缚法都要靠金属支架作业,这样才可以将模特儿完全凌空,展现出极尽曼妙的姿态。

        这个庞大的金属架子,就好比是摄影师照相机下面的三脚架一样,虽然没了它也能拍摄,但却多了很多限制。

        我再一环顾房间,发现墙角的一个大箱子中堆放着一整箱的麻绳,而且是完完全全普通的粗麻绳,不是现在我们用的那种可以保护模特儿皮肤不受磨损的特制绳索。

        我听师傅说过,在上个世纪的中期之前,由于女人的地位低下和技术的不发达,绳师都是用这种麻绳作业,所以那个时候绳师的手法尤其重要。

        说白了,这种粗劣的麻绳就是检验一个绳师绳艺炉火纯青与否的试金石!

        我现在已经肯定筱田组长是有心要试我了,一股邪劲在内心深处鼓荡了起来:召之回老子给你绑个绝的,让你开开眼。“这时候柴崎兄弟和雅子以及那个洋二奶也陆续上楼,柴崎建次看到楼上只有三张椅子,忙抢先一步拉过雅子请她坐了,而自己则垂手站在筱田组长身后。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我又对他产生了不少的好感。

        “好啦,金老弟,咱们开始吧!”

        怪大叔笑呵呵说完,朝着身后的建次使了个眼色,建次忽然开口对洋妞说了一句彷佛是法语的话,那洋妞便笑嘻嘻地走到我的跟前,忽然把和服的腰带一扯,那件精致的绣满了樱花图案的和服便“呼啦”一下摊在了地上。

        而她和服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穿。

        洋种就是洋种,身材好的没话说,她赤着脚个子就差不多要比得上我了,一头慵懒的金色长发散落在胸口,却仍遮不住那两只饱满硕大的伟物。

        只不过欧美人种的身材普遍缺陷就是人长得太宽太壮,这位洋妞也自然逃不过这个普遍规律,肩膀略宽,大腿又太粗,唯一让我感兴趣的是她竟然把小腹下浓密的金色森林修剪成了一个胜利的手势“V”的形状。

        我虽然欣赏过很多女人,不过说实话,捆洋妞还是第一次。

        这个妞的身材虽然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不过深深的眼窝里那双海蓝色的眸子彷佛会说话一样,带着一股神秘妖艳的性感。

        “对人家的二奶想什么呢?”

        我暗自抽了自己一个巴掌,转过身子对筱田组长说:“那么我的表演现在就开始了。”

        虽然观众只有这么几人,不过依照绳师的惯例,礼数是不能缺少的。

        我从墙角的箱子里扯出麻绳,绕在中指和无名指上圈出一个代表明智传鬼一脉独特的标记,然后朝着几张椅子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而我鞠躬的刹那,筱田先生和两个柴崎也爆发出了一阵掌声,这也说明他们是深入了解扶桑绳艺的人,的确应该看过我师傅的表演。

        既然是知音,我先前心中的邪气也不觉淡了一些,走过去把金属支架上的杆子调整到我腹部的位置,然后拉过洋妞,叫她把两只手伸到杆子后面,用腋窝处靠紧这根杆子。

        之后,我的表演便真正开始了。

        这次的过程很难用文字表达清楚,我先将洋妞的胳膊牢牢捆缚在杆子上,然后把小臂绕前,手腕缚在背后,紧接着把她一条大腿扛在肩膀上(看光了反正不是我的错)脚踝处的一圈绳索拉向金属杆,绕过金属杆之后再从身后探入胯下,再将另一条腿小腿与大腿捆扎在一起缚于胸前(用不着看懂)这一套缚法十分繁复,里面要完成的绳结非常多,而且筱田故意想为难我给我这种粗制的麻绳,花了大概二十分钟捆完以后,我的衬衫都湿透了。

        全部完成之后,我把扛在肩上的大腿卸掉,洋妞整个人的重心就一下子偏离了,整个人的重量由于只靠肘关节维持平衡,高耸的臀部翘向了后方,而两条腿的姿势就像是身上背负了千斤重担一样,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而洋妞因为胳肢窝吃痛,也抬着脑袋皱起了眉毛,憋红了一张面孔,就像是懊悔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这个姿势对于模特儿来说非常辛苦,不过你既然让我捆,我就不管你那么多了,长舒一口大气转过头对筱田组长说:“第一个缚法完成了。”

        筱田组长这个时候的眼神非常奇怪,脸上的笑意也都褪了下去,国字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他这类人应有的干练和深沉,问我说:“你这个缚法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是明智师傅后来又自创的吗?”

        “不是的。”

        我见难倒了筱田这个大行家,刚才受的那些委屈一下子通气了,“这是在下自创的缚法,名字叫做廉颇负荆。”

        “廉颇负荆?”

        要知道我自己揣摩出的一些缚法都是有来历的,完成之后模特儿的神情和姿态都像极了某些典故里暗藏的意味。

        筱田组长大概是那种只知道中国有大红袍五粮液的人,听到我这么一说,一脸迷茫不知所云的表情。

        而雅子似乎从来没见我施展过如此重口味的缚法,而且组长大人的洋妞是剃了毛的,两片饱满的小贝贝肆无忌惮在胯间的绳索勾勒下展露沟壑,看得雅子满脸羞红,黑框眼镜后的目光闪闪躲躲迥避着我的眼神,可爱的要死。

        这时候筱田组长身后垂手而立的柴崎建次忽然俯下身子跟组长说了一番话,组长大叔听到后来,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再看看金属架子上被我捆成了一个弹弓样的洋妞,最终嘴角露出了笑容,带头叫好鼓起了掌来。

        我推测建次懂得四国语言里面,必然包括了一门汉语,廉颇和蔺相如那家喻户晓的故事他八成是知道的,于是讲给怪大叔听。

        由于大叔故意给我用这种破破烂烂的粗麻绳,刚才表演的时候我可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硬是一丝差错也没出,半点也没让洋妞感到被扯痛的恶感,这底下几个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一会儿组长听了建次的话之后,大概是明白了我这个缚法所要表达的意思了。

        “金老弟,有你的!把我们大扶桑国的国粹跟你们中国的文化融会贯通,真不傀是明智师博均传人啊,哈哈哈!”

        怪大叔刚才那种阴鸳的神情转瞬即逝,又开始装起了傻来。

        “哪里哪里,筱田先生过奖了。”

        我转身抽出金属支架右下角附带的工具——一把大剪刀,卡嚓卡嚓几下把洋妞从架子上放了下来,满是绳结的粗麻绳散落了一地。

        洋妞似乎对我刚才捆得比较狠,心里不太满意,一边扭动着胳膊一边侧过脸噘起下嘴唇,以一种埋怨里混合着些许激情渴望的眼神瞥着我(洋纽似乎是不会害羞的)可真的不是我想要捆你,你老大让我捆,我不捆也不行啊,反正接下来还是得你受罪。

        洋妞那极其风骚的眼神看得我有些心痒,于是接下来表演平安古缚道二十六式中比较没有痛楚感的后高手小手缚与直立一本缚时,故意做了一些小动作,把她小贝贝处的绳结多加了几个,到后来洋妞都快在金属支架上扭起来了。

        表演完这三个缚法,大概用了五十多分钟的时间。

        我一点都不敢大意,到最后汗渍都已经浸透我衬衫的前胸了。

        我看筱田组长眼中嘉许的意思不像作假,心道这下应该差不多了,也不去理会支架上扭动着翘臀的模特儿小姐,走到怪大叔面前问道:“筱田先生,今天的表演不知道能不能令您满意呢?”

        “满意,满意!谁敢不满意?”

        怪大叔仍旧笑得很和气:“金老弟,我跟你说,要指望绳艺能再次辉煌的话,靠不了别人,就得靠你了!”

        “这个……”

        虽然我知道筱田先生是在唬我,不过这么高的赞誉还是让我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就在我准备谦虚几句的时候,怪大叔却话锋一转,眼神里蓦地闪现过了一抹隐晦的戾气:“不知道金老弟愿不愿意入我们大扶桑国的国籍呢?”

        我心里猛地“格登”了一下,心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筱田组长见我不说话,渐渐咧开了嘴,但这种笑容可不是刚才他童叟无欺的傻笑来着,笑得就感觉好像要吃人一样,“金老弟,你要是入我大扶桑国国籍,我山口组全组上下一定会鼎力支持你的事业,不出两年,绳艺缚道就能在你的手中再现辉煌。”

        一秒钟过去了。

        两秒钟过去了。

        我还是紧闭着嘴唇,没有说话。

        雅子觉得事情不太对,想要站起来跑到我身边,却被身后黑脸门神似的柴崎忠信一把按住了肩膀。

        我干,还想威胁老子不成?

        说句老实话,我现在心里正天人交战着。

        雅子和我现在的处境非常难说,谁也不知道这位怪大叔一发起来会产生什么样的恶果,雅子是渡边议员的女儿,我相信他们并不会太为难她的,可是我呢?

        一个啥都不是的中国青年,在他们眼里,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跟一只蚂蚁被踩死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我如果答应了他的话,我非但身上不会少一根汗毛,而且马上能够在扶桑一步登天成神!

        筱田组长见我还是没有说话,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朝我扔了过来。我接在手里一看,钥匙环上竟然还串着一把古代大铜锁上用的那种钥匙。

        这不会是……

        “这座别墅归你,女人也归你。这女人我没有碰过,是从法国入我大扶桑国籍的一位模特儿。刚才是骗你的。”

        筱田组长似乎渐渐开始没有耐心了,懒得跟我多说一句不相关的话,冷冷地丢出这么一句之后就直盯着我。

        此时此刻,别墅里的场景无疑十分诡异。

        一个人高马大、丰乳肥臀的洋妞正被人捆在架子上不住扭动着身体,而她不远处,两个男人正一站一坐,脸上都挂着旁人看不懂的神情。

        我抬头朝他们扫过去,雅子这个时候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什么角色,大气都不敢喘,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而筱田组长身后的建次却朝我皱着眉头,似乎在轻轻摇头。

        他是什么意思呢?叫我不要答应?难道,这还是筱田组长设的一个局不成?

        靠,这组长大人真厉害啊,虚虚实实都快赶上曹孟德了!

        我心疼雅子,暗想就当建次的表情是那个意思好了,名声我自己会一点一点赚,成神我靠自己也行,用不着你们山口组什么恩惠!

        要是想杀了我,就杀吧。

        老子虽然没那么爱国,但也不能让你们扶桑鬼佬看扁!

        于是我把刚接到手中的钥匙哐当一下扔在了金属支架的边上,终于回归了本色,漫不经心懒懒地说道:“我拒绝”